无限咸鱼 旧圈已退 无需关注

  玉米团子  

【嘉珍/谦斑】supernatural(上)

这是(算是)送给我菁 @菁 (赶在16号)还有我叶 @叶叶叶叶叶叶叶子 (拖了一个周)的生贺【生贺我还能分集写我真是没救了】希望两位笑纳,狗狗三轮车择日发车,敬请期待【笔芯】

灵异向,双驱魔人设定,人设性格inspired by 我瓜 @南瓜泥泥泥 带谦斑玩

然后SPN我只看过前十集 所以基本靠编 私设如山 各位SPN迷妹(如果有的话)请不要殴打我【跪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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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行,必有我师。两人行,必有一个不靠谱的。

    而这个不靠谱的,此刻正在这栋破旧的砖房里抱着脑袋躲避不断袭来的砖头碎块,嘴里还鬼吼着,“以我主耶稣基督之名,我命令你回到你那黑黢黢破烂地狱里去!哎呦我去!珍荣啊这家伙太虎了治不住啊!”

    而被唤作“珍荣”的那个此时正忙忙碌碌地在地上用着鲜红色的液体画着什么,闻言翻个白眼大吼道,“要不是你丫偷懒没去灌圣水而是灌了一瓶子自来水,也不会搞成现在这样!”

    那个被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的家伙,此时正在拼命躲避着来自面前这个大概有一个半他高的家伙的劈头盖脸的暴击,抽空回吼道,“谁让教堂周天八点开始仪式啊!谁能起得来啊!周天哎!八点哎!周天的八点哎!”

    此时应该介绍一下,这个正在被揍的边缘岌岌可危的蠢货叫王嘉尔,道上称呼Jackson,特长是犯蠢,爱好是芝士,脖子上常年挂着个意义不明的银制图章,据说是他亲爱的未曾谋面的父母给他留下的,最亲密的人是他的搭档珍荣。

    而珍荣,原名朴珍荣,擅长各类阵法符咒以及给王嘉尔收拾烂摊子,爱好是读书听歌打杰森,最喜欢的颜色是王嘉尔被揍了以后眼圈淤血的黑色,一生想做一次的事情是卸开王嘉尔的脑子观察一下人类智商的底线。

    然后两个人的身份是驱魔师,无证上岗没有执照,宣传模式可参考街头办证小广告。

    这一次他们接到的委托是一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低级恶魔附身驱魔,一切本来都应该很顺利,直到朴珍荣不解于王嘉尔慌乱的阻止而把那瓶圣水——本应当是——洒在了那位大哥身上。

    异变只在一瞬间,本来低着头瘫在椅子上的人突然暴起,轻而易举地挣断了身上绑着的铁链,仿佛那是一根小姑娘的翻花绳而不是二指粗的金属链,然后狂吼着向他正对面的王嘉尔扑过去。

    二对一本来胜算应该是蛮大的,可惜这位大哥却是个腱子肉占了体重一半的专业拳手,实力可以参见砖墙上的一拳大洞。

    所以现在王嘉尔只能毫无选择地担当起吸引对方注意力的工作,争取时间让朴珍荣画好那个阵法。

    当发着狂的大哥的一记铁拳又从王嘉尔脸前零点零零零一米的地方呼啸而过的时候,朴珍荣终于扔掉手里的那半瓶散发着腥味的可疑液体,大幅度地摆着手臂,“Jackson!把他引过来!”

    王嘉尔差点就跪在地上喊声“哈利路亚赞美爸爸!”,忙不迭地往这边冲。

    朴珍荣冷静地看着王嘉尔连滚带爬地冲过来躲到自己身后,瞅准了那个嘶吼着的大块头刚刚踏入阵法的那一瞬间,把手里的盐罐丢了出去,精准的砸中了对方的额头。

    然后他立刻双手比了个手势,眼睛死死地盯住对方,嘴里沉声念道,“你的归宿在不毛之地。邪恶之徒才是你的栖身之处。在我主面前谦卑臣服。以我主基督耶稣之名,我命令你离开!”

    随着朴珍荣的话音落下,地上的阵法突然光芒大盛,从阵法的中央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不似人间的嘶吼声,而那位之前还生龙活虎徒手拆房的大哥骤然像座大山一样轰然倒塌。

    王嘉尔把自己汗涔涔的脑袋从朴珍荣身后探出来,非常怂地瞅了一眼,“珍荣,完事了?”

    朴珍荣简直懒得理他,把地上散落着的几个小瓶子捡了起来收进了口袋里,嘴里有些无奈地说道,“Jackson,你能不能靠谱一点,不是每一次我们都能这么幸运的,像你这么搞早晚有一天我们会遇上大麻烦的,我拜托你早点长大吧!”

    他直起身子来,果然又看见王嘉尔摆出一脸无辜的小表情,嘟着嘴抬眼看他,活像邻居那只小狗打翻了食盆一样。

    朴珍荣深深地叹了口气,早已经知道自己说这话是无用功了,摆摆手让王嘉尔把地上还呼呼大睡着的人带出去。

    王嘉尔立刻一扫委顿,乐呵呵地单手——没错单手——把地上的人拉了起来亦步亦趋地跟着朴珍荣把人拖出了大门,扔在了那位拳手瘦瘦小小的女朋友面前。

    “莫瑞斯!”小姑娘立刻哭叫着扑了上去。

    朴珍荣两手握在胸前文质彬彬地说道,“委托已经完成了,他现在的灵魂已经不再受到恶魔的侵扰,那么尾款是不是该结一下?”

    小姑娘哭得梨花带雨的,闻言抖抖索索地从包里掏出个钱包来,把里面所有的钱全都掏了出来塞进了朴珍荣的手里。

    朴珍荣看着手里皱皱巴巴的一堆小面额纸币还有几枚亮闪闪的硬币,脸上的营业用微笑终于露出几丝裂纹。

    “女士,这....跟我们说好的金额不一样吧?”

    小姑娘抱住地上还在昏睡的大块头男朋友嚎啕大哭起来,“对对....对不起!之前他发狂的时候砸烂了家里好多东西,房东都不肯让我们住下去了,我真的没有钱了!对不起呜呜呜....”

    朴珍荣沉默了一会儿,把手里的钱一张张捋平整,又整齐地放回了小姑娘的钱包里。

    他蹲下来,把钱包轻轻放在小姑娘面前,“算了,今天是我们开业两百天大酬宾,给你打折好了。”

    小姑娘一时不敢相信,鼻头通红,眼泪流了满脸,“真.....真的吗?”

    朴珍荣笑笑,“当然,我们两个可是价格公正,童叟无欺。再说了......”

    他手指翻动,露出来两枚亮闪闪的硬币,“充满感激的银币,可是幸运的标志哦。”

    小姑娘又呜呜地哭了起来,嘴里不断翻来覆去说着感谢的话,朴珍荣拍拍她的头顶,起身往他和王嘉尔的那辆雪佛兰羚羊走去。

    王嘉尔正窝在副驾对着后视镜看他额头上被砖头划出来的一条血痕,听见车门被拉开立刻笑的春花灿烂地冲着朴珍荣说,“珍荣啊~我今晚要吃芝士披萨!双倍芝士!”

    朴珍荣冷静地拉上安全带发动汽车,“没有。”

    王嘉尔一脸天要塌下来的表情,“什么?珍荣你不能这样对我!我要吃饭!人类需要吃饭!”

    朴珍荣一个漂亮的甩尾,成功把王嘉尔的脑袋磕到了窗玻璃上并制止了他的嚎叫,“不,是你没有饭吃,我有。”

    王嘉尔捂着脑袋眼泪汪汪,“whaaaaaaat?”

    朴珍荣目不斜视,“要不是你把圣水灌成自来水,我们也不会花这么久,也不会饿,所以,你,没饭吃。”

    王嘉尔目瞪口呆,还有这种操作?

    可是毕竟他有错在先,只能认命,捂住自己哀哀鸣叫的肚子倚在车门上做生无可恋状。

    朴珍荣用余光看见他的样子,不禁失笑,最终还是在路边的快餐店停了,并在王嘉尔的欢呼声中眼看着他风卷残云般地扫空了堆满了食物的小桌。

    朴珍荣无奈地摸摸他们已经空瘪下去的钱包,想着下一单一定要挣出点饭钱来才行了。

 

 

    两个人吃过饭就回去缩在了汽车旅店的小房间里面,抱着一堆报纸开始研究下一站的目的地。

    “我们去这里。”

    朴珍荣抖了抖手里的报纸,平铺在桌面上,纤长葱白的手指点上一行石墨印成的标题。

    王嘉尔眯着眼睛凑过去,只见上面写着“无名小镇数十人接连意外身亡,少年依然坚守故乡”,配图是一张纤瘦的少年站在一栋已经歪歪斜斜,在大城市里铁定要被拆迁办列为头号目标的破旧房子,上面还挂着个已经看不清字的牌子,只能隐约能看出最后两个字是旅店。

    王嘉尔一看那里就是什么扶贫助民的首要地点,一下子把下巴磕在桌子上,嘟着嘴说,“这里一看就没钱挣.....”

    朴珍荣瞟他一眼,“我们是为了挣钱吗?”

    王嘉尔动动嘴唇,无声地说了句“是。”随后就被报纸卷给打了。

    “你说的没错。”朴珍荣云淡风轻地把凶器收了回去。

    王嘉尔:???

    “那你为什么还打我?!?!”

    朴珍荣已经开始收拾行李了,闻言淡淡地回了句,“我没有打你啊,你头顶上有个蚊子。”

    王嘉尔:老子信了你的邪!

 

 

    Impala带着尘土停在偏远小镇的旧旅馆前,两个人推门走了进去。

    即便干了这行这么多年,上过垃圾山也下过污水沟,依然不能改变朴珍荣是个处女座的事实,不过这一回他去沃X玛扫荡来的一次性床上用品估计可以留作库存了。

    “我去,这简直温馨小屋甜蜜家园啊,我都想住这了!”王嘉尔盯着墙上一尘不染的装饰品感叹,顺便走了过去用指头确认了一下,的确是一尘不染。

    朴珍荣正在把背包里的一大包东西掏出来,闻言凉凉地说,“在方圆五百里没有第二家旅馆的情况下,我非常愉快地通知你,你的确是要住在这里。”

    还没等王嘉尔反击,从吧台后面的门里走出来一个瘦削的青年,看见他们有点吃惊的样子,半天才回过神来,“啊....你们是...来住店的吗?”

    朴珍荣又摆出那一副被王嘉尔称为“专业哄骗犯”的笑容来,“是的,我们正在旅行,你知道的,自驾游那种,想在这里歇几天,不知道还有没有房间呢?”

    王嘉尔在朴珍荣背后翻了个白眼,看一路上一个人都没有的情况,别说有没有房间了,恐怕他们还可以一晚一间随便换呢。

    果不其然,青年带着些羞涩的笑容点点头,“有的,请问你们是要两间房还是一间?”

    “一间就好,这家伙他怕黑。”朴珍荣故意压低了声音,用手指挡在胸前向后指了指。

    青年眨了眨眼,抿了嘴笑,从柜台下面拖出一个本子来,“一间房的话我只需要一个人的证件就好了。”

    朴珍荣把自己的证件递过去,青年拿到了看了一眼,语气轻松地道,“朴....珍荣先生是吗?您比我大呢。”

    朴珍荣笑得眼咪咪,“是嘛,那你就叫我珍荣哥吧。”

    “珍荣哥。”青年立刻从善如流地改变了称呼,“我叫斑斑。”

    从朴珍荣身后突然冒出个背后灵来,睁着大大的眼睛操着烟嗓一派自来熟的样子问,“哎,斑斑啊,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啊?”

    斑斑被吓了一跳,手上的笔在本子上拉出长长一道痕迹,定下神来说,“玩的地方没有什么,毕竟这里也不是什么旅游名胜之类的....不过小镇南边有座湖,虽然小点不过日落的时候还是很好看的。”

    “哦哦这样啊。”王嘉尔点着头,突然像想起什么来似的低声问道,“哎斑啊,我听说这个小镇以前可是矿产丰富呢,现在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斑斑叹了口气,“矿产什么的.....早晚也有挖完的一天,更何况还.....”

    他欲言又止,眼神中飞快地闪过一丝痛楚,随后无事一般摆摆手,又用轻松的语气道,“不过都是过去的事啦,现在这里也就是个小破镇子而已。”

    朴珍荣盯着他看,“何况什么?这个镇子上出了什么事吗?”

    斑斑捏着笔的手指微微泛白,“.....三年前,镇子上的矿出了事故,突然塌了,埋进去不少人.....救出来的却没几个.....”

    他止了话头,不欲多说,朴珍荣也明白这种小镇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肯定遇难的有很多都是他认识的人,于是只是说了句“抱歉”便没有再继续问。

    王嘉尔却在背后捅了捅他,往他的手心里画了几笔,朴珍荣微微点头。

    突然横死,必然魂中有怨,那就必然要为祸他人,看来这次他们要对付的是个心有不甘的冤魂。

 

 

 

    两个人在房间里简单画了个保护阵,睡了一晚上,第二天便早早爬起来。

    斑斑正在准备早餐,手里还端着一碟嫩黄诱人的炒蛋,听见声音回过头来朝他们一笑,“Jackson哥,珍荣哥,你们起的可真早。”

    王嘉尔打着哈欠朝他摆摆手,朴珍荣已经拉开椅子坐下来,“你起得也很早啊,还帮我们准备早餐,辛苦你了。”

    斑斑把炒蛋摆到桌子中间,“没事,这是我该做的嘛,你们尝一尝合不合你们口味。”

    王嘉尔已经把嘴巴满满的塞满了炒蛋和沾满了糖浆的薄煎饼,只顾得上比出一个大拇指,朴珍荣也尝了一口夸了好吃,斑斑闻言眉开眼笑地转身去给他们倒橙汁了。

    朴珍荣问道,“斑啊,你今天有没有空,可不可以带我们在镇上转转啊,我们可能会在这里呆两天,去看看小镇周围也不错。”

    斑斑毫无犹豫地说,“可以啊。”

    “还有之前的矿场,可以的话我们也想去看一看。”

    “.....矿场?为什么要去那里?”

    “虽然可能有些突兀,但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地想去看一眼而已。”

    “.....那好吧....”

    三人吃过早饭便向着村外的矿场旧址出发,一路上只看到几个老人正三三两两地坐在街边看报纸聊天晒太阳,斑斑举高了手向他们打着招呼,老人们也亲切地笑着点头,小镇一派其乐融融的气氛。

    “镇上的人看起来没有被那些事故影响呢。”朴珍荣看着旁边一位正躺在摇椅上晒太阳的老太太说道。

    “那毕竟都是三年前的事了。”斑斑朝她打了个招呼。

    朴珍荣沉默了一下,才慢慢说道,“我指的是之前接连十几人意外身亡的事情,我记得你好像还接受过采访呢。”

    斑斑走在前面领路,没有回头,“啊,那些啊,世事难料嘛,意外就只是意外而已啦,不用太过在意。”

 

 

    三人远远地去看了已经塌下来的矿场,周围的山岩也零零落落地从岩壁上剥落掉了下去,砸毁了之前通向坑底的路,那往日里繁忙火热的地方现在已经是一片死寂,像是只张着大嘴的寂静巨兽,吞噬生命,仰望天空。

    王嘉尔和朴珍荣对视了一下,本来他们的打算是下到矿坑里探测一下怨灵气息,但现在这样只能放弃了,于是便提议离开。

    回镇子的路上他们路过了一片坟地,斑斑简单介绍了一下这是镇里的坟地,三人未作停留很快走过了。

    走了大约有二十分钟,朴珍荣指着远处绿意中露出来的一小点灰色,问道,“那是什么?”

    斑斑看了一眼,轻描淡写地比划了一下,“那是给矿难里丧生的无名氏立的坟。”

    “无名氏?”朴珍荣皱起眉来,“我以为在矿里做工的都应该是当地人呢。”

    “是啊,大多是本地人,但也有外地人来打工的,毕竟当年这座小镇也是很繁荣的呢。”大约是牵扯到了那件矿难的原因,斑斑的声音有些低,“矿塌得太快,有些人进得太深,花了很久才挖出来,已经认不出来了,又是外地人联系不到家里,干脆立了座无字碑,算是告慰他的灵魂。”

    王嘉尔插了进来,“那为什么不立在刚才那片坟地里?孤坟不太好吧....”

    斑斑面露难色,“那片是镇上的祖坟,外人....不得入葬的。”

    “这样啊。”王嘉尔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一直沉默着的朴珍荣却开了口。

    “那既然如此,我们过去拜祭一下吧,也算是积份阴德。”

    斑斑愣了一下,慌忙出声,“啊?不好吧?还是不要过去了,镇里的老人说意外里走的人怨气大,万一有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不好.....”

    朴珍荣笑笑,“没事,我们抱着善意去的,就算怨气再大也不该找上我们。”

    说着就抬步往那边走去,王嘉尔早在朴珍荣说要拜祭的时候就屁颠屁颠地去采花,说是要供到碑前了,斑斑无法,只能远远跟着,嘴里还喊着,“嘉尔哥你小心点!那边有个坑!”

 

 

    离那座坟还有二十米的时候斑斑死活都不肯再往前走了,一个劲的说自己要先回旅馆去,朴珍荣不能勉强他,只能放他先走了。

    斑斑一副如获大赦的模样,转过身就急匆匆地跑了,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后面追他一样。

    朴珍荣眼睛盯着那个远去的背影,嘴唇不动低声说道,“他没说实话。”

    “怎么?”

    朴珍荣伸出手指来指指坟头,“他说镇里老人讲横死的人怨气大,死活不愿意靠近,可你看着坟前如此干净,想必肯定有人定期来打扫。”

    王嘉尔皱起鼻子,“那也不一定是斑斑来打扫的啊。”

    朴珍荣横他一眼,“他要不是经常来,又怎么知道那边有个坑?”

    “哦,对哦!”王嘉尔一拍脑门,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

    朴珍荣叹口气,头疼地捏了捏自己的鼻梁,又接着说,“而且这坟上还有不寻常的事情。”

    王嘉尔傻乎乎地问了句,“你指的是啥?”

    朴珍荣抬抬下巴,示意他看向坟墓的方向。

    王嘉尔迷茫地凑了过去,几乎把鼻子都要贴上那块石碑了,却还是一头雾水的样子。

    朴珍荣恨铁不成钢,咬着牙指示道,“你就没看见墓地周围有什么?”

    王嘉尔赶紧仔细观察起来,“有石碑,野花,杂草.....哦我的天哪还有一朵小蘑菇哎!珍荣你快看!”

    朴珍荣终于忍不住了,狠狠扇上正一脸神奇地盯着小蘑菇的王嘉尔的后脑勺,“我TM是让你看蘑菇的吗?!那不是杂草!那是苦艾!”

    王嘉尔脸皱成一团,捂着后脑勺小心翼翼地问,“苦艾.....所以呢?”

    朴珍荣都没力气发脾气了,蹲下来掐了一片苦艾的叶子,在指尖旋转,沉声说道,“苦艾乃是通灵之植,晒干后磨成的粉在多种宗教中都可以用来当做人间和灵界的媒介,但如果在坟墓上发现的话.....”

    他转过头来直视着王嘉尔,“那么就说明这座坟墓的主人,他的灵魂不得安息。”

    王嘉尔愣愣地看着他,半天才猛地转头盯着墓碑上的名字,嘴里结结巴巴地说道,“那...那你的意思是.....”

    朴珍荣点了点头,“不管在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三年前的那件意外绝对没有结束地这么简单,所以才导致现在这座墓里的灵魂,正在受到无尽的折磨。”

    “可阴灵之间按理说应该是少有交集的啊,就算这镇上有个冤魂,它也不会惊扰到其他灵魂的。”王嘉尔也变得严肃起来,摸着下巴道。

    “又或者,这座坟的主人,就是那个冤魂呢?”朴珍荣眼中沉沉,突然站起身来,“不管怎样,这件事总归跟斑斑脱不开关系,这样,我去镇上问一问情况,你先回去盯着斑斑点,他如果有什么异动,立刻联系我。”

    王嘉尔点点头,脸色严肃地道,“可是珍荣,我没有话费了。”

    “算了王嘉尔我还是现在就超度了你吧。”

 

 

 

    王嘉尔悻悻地回到旅馆里,在追车了追了两千米才终于被允许上车以后他已经身心俱疲,但是无比爱岗敬业的王嘉尔秉持着干一行爱一行的原则依然悄悄地潜入了旅馆的内间,决定好好翻找一下旅店主人不可告人的秘密,最好是找到个画满了恶灵召唤咒的小本子或是涂满了阵法的人类颅骨之类的。

    然而他只看到了一个热爱生活的男青年的房间,墙上甚至还挂着一把吉他,天啊,这是什么文艺青年的房间吗?!

    王嘉尔表示很意外,这不是他预想的啊,然后伸出手去想看一下那把吉他后面有没有机关之类的。

    随后他就被一只大型野兽扑倒在了地毯上。

    王嘉尔痛苦地皱起眉头来,他怕是断了三根以上的肋骨,或者只是被他口袋里的钥匙给硌着了。

    他好容易找回精神来看一眼依然压在自己身上的究竟是何方神仙,就被对方狠厉的一拳给砸在了耳边。

    王嘉尔心有余悸地扭过头去看自己左眼一秒前还在的位置,庆幸还好自己的反射神经比他的神经要快,不然这一拳可就结结实实地砸在他眼睛上了。

    突然被人给来了这么一下子,王嘉尔也是怒从心头起,一个翻身把还想打第二拳的人从自己身上掀下去,动了动手腕就要扑上去。

    却被一声惨烈的叫声给喝住了。

    “住手!!!!!!!!”

    随着这声尖叫,斑斑突然出现挡到两个人之间,朝王嘉尔赔着笑,急声解释道,“嘉尔哥嘉尔哥,这是有谦,我弟弟,他前几年出了意外,这里有些不太好使了,请你多多包涵一下。”

    说着斑斑细长的手指点着自己的太阳穴,王嘉尔哼了一声,示意自己无事。斑斑赶紧鞠了几躬,转过身去柔声哄着依然死盯着王嘉尔的人。

    “有谦米啊,我们不是说好了我不在的时候你要乖乖待在自己屋里吗?你看又吓到别人了吧?好了好了,我们回屋里好不好啊?”

    斑斑试图推着金有谦离开,但高高的人却梗着脖子不愿挪动脚步,半天才从嘴里蹦出两个字,“斑,琴。”

    “琴?”斑斑疑惑地看向王嘉尔,后者解释道,“刚才是我拿了墙上的吉他,他才突然冲出来的。”

    “哦!”斑斑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跟王嘉尔解释道,“那把琴是以前他做来送给我当生日礼物的,所以他可能觉得你是想拿我的东西.....”

    “原来是这样啊,那真是不好意思了。”王嘉尔这下也有点挂不住了,毕竟私动别人东西也算是他有错在先,于是当下便低头道了歉。

    明白了原委,斑斑把吉他拿了过来放在了金有谦的怀里,金有谦立刻紧紧地抱住,并用一种提防的眼神看着王嘉尔,好像是在警觉他会过来抢一样。

    斑斑像哄小孩一样哄他,“没事的,有谦啊,嘉尔哥是好人,他没有想拿我们的琴,他只是想看看而已。”

    金有谦腮帮子鼓起来,大声地喊了句,“不要!琴,斑的!”

    斑斑眼神宠溺,摸了摸他的头,“嗯,是斑的,不给别人,乖。”

    王嘉尔沉默地看着面前这充满违和感的一幕,刚刚还充满戾气的青年现在像只大型犬一样乖乖的给人顺毛,只是眼神里有着不合时宜的纯真和幼稚,而比青年矮了一头的斑斑却像是个值得信任的家长一样照顾着这个已经二十多岁的孩子。

    “不过嘉尔哥你为什么会在我房间里啊?”半天,斑斑才想起来什么似的,歪着头疑惑地问道。

    王嘉尔挂出一个有丝尴尬的笑容,挠着头说,“啊...我有点事想问你,到处找你也没找到。”

    “哦,这样啊,有什么事?”

    “呃.......哪里有充话费的地方?”

 

 

 

    王嘉尔回到自己房间,心情有些沉重,他人的不幸总是让他多出几丝悲天悯人的意味,尽管朴珍荣总是叹口气告诉他“人各有命”。

    可是斑斑这样一个心地善良到肯任劳任怨地照顾失智弟弟的人,不应该会跟黑魔法一类的东西扯上关系,也许他真的只是善良地打扫了孤坟而又碍于镇上人的说法而默默隐瞒呢?

    裤兜里的手机突然叮铃铃地响起来,王嘉尔把它拎出来,里面传出来朴珍荣一向冷静镇定的声音。

    王嘉尔像是松了口气,刚想朝他说一说自己刚才经历过的事,就被朴珍荣一句话打回去了。

    “Jackson,我知道那个冤魂的身份了。”


(上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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