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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米团子  

【伉俪】月亮与小男孩

给供销社的太太们都表白,她们都是一群小可爱,再给你们表白,你们是一群有一丢丢蠢的小可爱【就diss你们打我啊略略略】
听说最近是表白日?我就翻出来这篇压箱底的半成品补完了放出来
竞猜使我发现我怕是没有真爱粉这个残酷的事实,那我只能更勤奋一点了【今天也为了圈真爱粉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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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嘉尔总是对朴珍荣说他很羡慕他和林在范从来不吵架。
通常这种对话会发生在王嘉尔没有任何预兆地敲响朴珍荣的家门,然后把他冰箱里的所有啤酒扫荡一空的情况下。
王嘉尔和段宜恩总是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吵架。
“不知道我当时到底看上了这个家伙的哪一点!分明是个木头!”王嘉尔愤愤然捏扁了手里的空啤酒罐,往垃圾桶的方向投出了一个完美弧线的三不沾。
朴珍荣只是笑笑,递给王嘉尔另一罐已经开了的啤酒,数着时间,等着段宜恩像是时钟一样准时出现在他家门口,把醉醺醺的王嘉尔打包带走。
“这个月才过了几天啊都已经第三次了,你们也差不多一点好了,我这里又不是什么深夜小酒馆,再这样我就要收看护费了。”朴珍荣眯着眼睛看着来接人的段宜恩,半开玩笑半是责怪的这样说。
“不好意思,又给珍荣你添麻烦了。”段宜恩礼貌地低头。
“哎~珍荣啊~我来陪你有什么不好的啊~在范哥老是值夜班吧?你一个人在家待着不是也无聊嘛!”王嘉尔瘫在段宜恩怀里,因为醉酒而眯着眼睛,脸上的笑容像是正午时分的小太阳。
灿烂的让人想削他。
“送您一个字:滚。”
朴珍荣露出一个八颗牙齿,标准的足够让每一个酒店人事部经理感动的流泪的微笑,把两个人关在了门外,然后回到客厅收拾一地狼藉。
Nora不知道什么时候跳到了沙发上,懒洋洋地躺在那里,一双蓝蓝的眼睛直溜溜地盯着朴珍荣。
Nora是林在范抱回来的,说是在宠物店外Nora对他一见钟情,对着自己死命撒娇,他舍不得丢下她一个在那才带回来的。
朴珍荣对此不置可否,嗤笑一声。
林多情。
“哪有!”林在范凑了过来,脸上堆满了笑容,硬要说的话应该是奸笑。
“再多情,也只对我们小珍荣一人而已。”
朴珍荣拿手抵着林在范的胸膛,阻止他再进一步地侵犯自己的私人空间,耳朵上却已经燃烧起了不寻常的热度。
“油嘴滑舌!按律该斩!”
“斩吧斩吧,能死在小珍荣手下,我此生无憾了!”林在范顺势躺倒,拿眼睛使劲瞅着朴珍荣,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美得你!你这样的只配用狗头铡!”朴珍荣一指头戳上林在范光裸的额头。
“好嘞!铡我吧!我们朴小狗!”林在范笑的两眼放光,一副占了老大便宜的样子。
“呀!”朴珍荣恼羞成怒,掐着林在范脖子来回晃。
“啊啊啊!谋杀亲夫了哈!”
屋子里充满了欢声笑语,幸福地讨人嫌。




“哐当!”
最后一个空啤酒罐砸到了垃圾桶里的另一个空啤酒罐,朴珍荣终于收拾好了茶几。
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朴珍荣看了看客厅里挂着的钟,时针拖拖拉拉的,但是也已经走过了钟面的三分之一。
朴珍荣算了算时间,林在范要是值夜班的话,回来都是早上六七点,那就还有几个小时。
犹豫了一秒钟,朴珍荣干脆决定不睡了,他本来就浅眠,每回林在范回来都会把他吵醒,于是干脆养成了准点起床等林在范回来的习惯。
那就赶会稿吧,朴珍荣心里这么盘算着,去厨房倒了杯水,端着进了书房。
大学专业文学系的朴珍荣现在是个儿童文学作家。
说的明白点就是个写童话的。
其实朴珍荣本身是个现实主义者,小的时候就不太信那些“于是他们从此幸福快乐地生活了下去”之类的故事。他觉得都是胡编来糊弄小孩的。
但是现在他却成了胡编的人,还要靠这个吃饭。
果然,人生还真是讽刺。
朴珍荣其实本来是倾向于讽刺文学的,他有一种冷眼看世界的天赋,大学时候写的东西针针见血,刀刀切骨。他的导师总是一边拍着大腿看他写的文章,一边发愁这孩子的未来幸福问题。
挺有意思的老头,写的文章犀利,本人却看得开,活的倍儿乐观,朴珍荣挺喜欢他的,直到现在过年过节还给他老人家打电话。
开始写童话了以后的那年春节,电话里老教授问起来朴珍荣现在在干什么,他如实说了。
“唉?!”
老人在电话那头惊了。
“没想到你会干这个啊,挺好的,不过你可别把你那讽刺文学的天赋带到童话里哈!我们得爱护未来的花朵们!”
“哪的事啊,老师您想多了。”
挂了电话,朴珍荣心想,这还真是老头想多了。
因为自从遇见林在范,他的天赋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不管看什么都觉得背后另有隐情,哪儿哪儿都有让人扼腕的背后故事,根本讽刺不起来。
朴珍荣叹口气,幸福让人平庸。
且最可怕的是,幸福让人对平庸甘之若饴。




窗户外面一片漆黑,连星星都没有几颗,远处的高层建筑朦胧地只显出一个轮廓,立在那里,像是抽象艺术画里的背景。
并不是写童话最好的陪衬。
童话这种东西啊,不是应该在下午两三点的咖啡馆里,坐在临窗的位置上写成的吗?阳光,落叶,咖啡香,和街上来来往往人们脸上的笑脸,一应俱全,才能安心编织出美好的梦境。
在这个时间写童话,朴珍荣总是要额外分出一份力来,才能阻止自己把现实的残酷提前撕开来给孩子们看。
那样就太糟糕了,朴珍荣叹口气,会被编辑骂的。
翻开笔记本电脑的显示屏,沉睡着的机器一下子被唤醒,屏幕上发出明亮的光,照的朴珍荣脸上一片惨白。
他最近在写一篇关于寻找和爱的故事,俗的不行,俗到一不小心就会被控诉是抄袭《小王子》的程度。
故事里的小男孩背起行囊到处去寻找预言里说的自己的那朵命定的花。朴珍荣每次都边写边灌红茶,省的被自己写出来的东西酸的呲牙咧嘴的。有的时候恨不得自己把这篇腰斩了,然后在杂志的空窗上充满傲气的留言:
这个世界上哪有这样的小男孩你们倒是找一个来给我看看啊!
接着一巴掌把自己打醒:当然没有了!但是你要是不快点写,到了明天的死线就可以去另一个世界找找了!
于是继续灌着成杯的红茶,领着自己的小男孩跑去各个奇怪的国家去找他命定的花,那朵花有艳红的花瓣,翠绿的叶片,还有花叶上晶莹的露珠,像是碎星子一样。
这篇故事其实已经连载了好久了,朴珍荣还记得在故事刚开始的时候,他还会在卡文的时候摆着一张苦兮兮的脸钻进林在范怀里找安慰,林在范则会摸摸他的头,说尽好话地哄着他接着写完这一点儿,然后把他桌子上的红茶换成温牛奶,因为天已经晚到是不可以再摄入咖啡因的时候了。
至于现在?
像故事进入了平淡期一样,林在范的温牛奶也已经缺席了好久了。
朴珍荣也养成了晚上不再喝红茶的习惯,但是也执拗地不肯喝牛奶,于是无奈下只能委屈于热水和麦茶。
朴珍荣还是偶尔会在瓶颈期的时候,怀念红茶的香气和牛奶的温暖。
只是最近的瓶颈期,似乎来得太过频繁了。




第一次遇见林在范的时候,朴珍荣正叼着面包想着自己的演讲,就结结实实地迎面撞上了背着东西埋头往前走的林在范。
朴珍荣本来就因为熬夜做准备而脚步虚浮,这一撞就直接坐在了地上,怀里还多了个人。
准确的说,多了具人体。
好死不死,还是具肌肉人体模型。
暴露在外的眼珠子配上涂得血哧呼啦的脸,放在十公分的距离处……换谁都得晕。
于是朴珍荣就毫不客气地晕了。
再醒过来的时候日头已经偏了,朴珍荣连表都没看就百分百确定自己绝对已经把演讲给错过的干干净净不留余地,估计他这学期的成绩也差不多交代了。
偏偏这个时候还有人上赶着来送人头。
“同学……你没事了吗?”
朴珍荣目呲欲裂地扭回头来,就看见林在范小心翼翼地探着头来瞄他,脸上有点明显的愧疚和不安。
朴珍荣都快气的吐出血来了,却因为性子使然还要扯出个讥讽的笑来,“好,我可好的不行!”
要是换了认识朴珍荣的人就该知道现在的他基本上等同于逃狱在外的变态杀人狂,一言不合就要演犯罪心理的那种,可惜偏偏碰上的是素昧平生的林在范。
林在范闻言一脸傻白甜地放心笑着,站起来给他调点滴的速度,“你没事就好了,哎呀可吓死我了,看你倒下去的时候那个脸白的哟,不过你有点营养不良,以后得注意啊。”
朴珍荣有气没处撒,感觉像是一拳打到了棉花上,索性闭了眼蒙了被子不去理他了。
林在范还不依不饶地凑上来把朴珍荣的被子扯下来,“哎,你点滴快没了,我给你拔了带你吃饭去吧?”
朴珍荣还没反应过来,手上一凉,就看见林在范背着身一举着个针头冲着他回眸一笑。
朴珍荣盯了他一会儿,自己低头瞟了一眼,终于忍不住开了腔。
“你个傻逼,老子手流血了。”
他们的初次见面,就以血光之灾开场。
中间究竟是如何跑偏成为桃花劫的,朴珍荣也记不太清了,但是他绝对不会去问林在范的,因为后者一定会一脸欠揍的样子说,“当然是珍荣你被我的帅气和真诚感动了啊!哦对了,还有我的魅力。”
朴珍荣真的怕自己会因为打死林在范而把牢底坐穿,所以他选择不问。




故事里的小男孩去了另外一个国家,在沙漠里遇上了一颗正在实习期的月亮,跟他成了好朋友。
可是月亮正在忙忙碌碌地准备着接手工作,每天晚出早归地满世界跑,根本没有时间跟小男孩玩。
小男孩一开始是理解的,可时间久了,不免觉得忧伤而苦闷,明明以为有了月亮就可以快乐,可是为什么月亮却不是总陪在他身边呢?
朴珍荣勉勉强强又敲下几行字,越写越烦躁,实在忍不住又抓起手机来看。
点亮的屏幕上除了时间以外空空荡荡很是干净。
朴珍荣泄了气,不愿意去正视自己点开手机前的期待。
他在三个小时前发给林在范的短信,到现在还没有得到回复。他试图说服自己是因为林在范太忙了,可是心里的失落却无法以这样轻巧的借口被打散。
以前的朴珍荣一向对爱情嗤之以鼻的原因之一就是这玩意使人患得患失,用这词都算是美化了,按朴珍荣心里的原话是,“就是一上瘾毒药,废人心智误人尊严还给裹上华丽外衣,谁沾谁脑子进水了”。
不过后来他在名为林在范的大海里也算是游得不亦乐乎就是后话了。
这一刻他是深深切切地意识到了名为“爱情”这剂猛毒的药性,不然怎么会叫他抓肝挠心的难受呢。




也不知过了几个小时,大门处响起了细碎的钥匙的声音,朴珍荣一个激灵,丢下电脑上一字未动的文稿,急切地迎了出去。
林在范眼角眉梢都是倦意,衣服上还带着夜晚寒凉的气息,一见到朴珍荣就扔下手里拎着的外套扑进他的怀里,也不管朴珍荣撑不撑得住他,整个人挂在他身上,脑袋压在他肩膀上,脸颊上的肉都被挤得嘟起来。
朴珍荣手忙脚乱地接住他同时稳住自己不要被压倒在地,安抚地拍林在范的后背,“累了吧?你先去沙发上坐,我去给你下碗面条你吃了再睡啊。”
林在范本来就不大的眼睛现在已经在疲劳和困意的双重夹击下无处可寻,嘟嘟囔囔地在彻底昏睡过去前挣扎着说了句什么,朴珍荣并没有听清。
感受到耳边传来的轻微呼噜声,朴珍荣无声地叹口气,拖着林在范回了卧室丢到床上,又去涮了毛巾给他擦手擦脸换衣服,期间林在范安稳地被朴珍荣翻来倒去却一直没醒,可见是累坏了。
终于收拾妥当,朴珍荣也累了,一屁股坐在床边,把手支在床上歪着头看林在范睡觉。
卧室里只开了盏小夜灯,昏黄的,照在林在范熟睡的脸上打出层层暗影,眼下的黑眼圈也变得不那么明显了,朴珍荣盯着,渐渐走了神。
他几乎已经忘记了和林在范一起清醒着的时间,这些日子,他们中似乎总有一个在睡觉。
脑海中的小男孩终于因为许多个没有月亮的夜晚而失去了耐心和爱意,在被风化的石头上留下了告别的话语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林在范醒来的时候厨房里有叮叮当当的响声,他轻手轻脚摸到厨房,突然从身后抱住了正在忙碌的朴珍荣。
朴珍荣早就听到了拖鞋落地的声音,可是却提不起兴致来如同往常一般,假装被吓到以满足身后人幼稚的得逞欲。
林在范却没有意识到朴珍荣有些低落的兴致,在朴珍荣脸颊上偷了个香以后就兀自把下巴压到他肩上探着头去看锅里有什么好吃的。
朴珍荣伸手去推林在范的脸,带着点赌气的意味。
林在范却不以为然地捉住朴珍荣的手,语气里得意洋洋地说,“珍荣呀,我有个事情告诉你!”
朴珍荣挑了眉,“怎么?是要解释为什么在纪念日的时候突然加班还不回我电话不回我短信?”
林在范立刻有些尴尬地挠挠头,讪笑了两声,“那不是…事发突然嘛…珍荣你不要气了…”
朴珍荣哼了一声,不答话。
林在范赶紧腻腻歪歪的黏在朴珍荣背上,好声好气地说,“珍荣啊你不要生气了嘛,我给你讲好消息哦!我们出去旅游吧!你不是一直想去欧洲吗,我们下周就去!”
朴珍荣愣了愣,转回身来,“怎么?你不用上班了?”
林在范笑着说,“我给主任请过假了,他批了。”
朴珍荣还有些不敢置信,“怎么就突然批你假了,你不是他最爱的手术台二把手吗?他怎么这么轻易就舍得放人了?”
林在范勾起一个别有深意的笑,“不不不,这个假我们主任是给我放也得放,不放也得放。”
朴珍荣不解地皱起眉,“怎么?他出医疗事故要你帮他兜着了?”
林在范一脸无语,“珍荣你能不能对我国的医疗工作者有点信心!”
朴珍荣故意上下打量他两眼,拖着长腔回答,“不好意思哦,就因为我面前的这个家伙,我才对广大医疗工作者失去了最后的信心。”
林在范一脸委屈地瘪瘪嘴,朴珍荣看了心情莫名地好起来,终于大发善心问他,“好了!你说吧,究竟为什么放你假?”
林在范立刻容光焕发,笑眯眯地说,“因为我找他请的,是蜜月假哦!”
朴珍荣愣住了,笑还僵在嘴边,眼见着林在范单膝跪下去,从睡衣的口袋里掏出个蓝色的天鹅绒小盒子来。
“珍荣,我们结婚吧。”



小男孩跑到一半,遇上了风尘仆仆赶回来的月亮。
月亮一见到他就露出满脸笑意,神秘地说自己有个惊喜给他,叫小男孩把眼睛闭上。
小男孩睁开眼,看到了世界上最美丽的花,艳红的花瓣,翠绿的叶片,还有花叶上晶莹的露珠,像是碎星子一样。
月亮一脸欢欣地问他喜不喜欢,还说自己跑遍了这个王国的每一座花园才找到了这朵花,这朵花是最漂亮的花了,一定是小男孩在找的那朵。
小男孩点点头,笑起来,牵起月亮的手带着他飞快地往家的方向跑。
月亮乖乖的闭上眼,因为小男孩说自己也有个惊喜要送给他,叫他闭上眼睛倒数十下。
小男孩花了九秒钟忙忙碌碌地把刻在石头上的字迹全部抹去,然后在最后一秒的时候站到了石头上,朝月亮喊,你睁眼吧!
月亮睁开眼,问他惊喜呢?
然后他看到小男孩露出的灿烂笑容,比那朵最漂亮的花还要好看一百倍。




朴珍荣于是便笑起来。
“好呀。”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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