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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米团子  

《余波》番外二之《活着》

*林在范的场合,就是交代点事情,没有互动,时间点为Junior离开以后(番外一请见本团lof主页)

*我真的非常非常对不起我林...【说实话这篇我就没有对得起的人】

*私设如山 喜马拉雅山那种


《活着》林在范番外

    人的一生中充满了别离,童年时与玩伴的别离,一路走来与朋友的别离,行到某处时与亲人的别离,但是这些都是外在的。

    林在范的别离,是从身体内剥离开他的另一片灵魂,他最后的港湾,他的Junior。

    直到离开,林在范都不知道Junior的真名是什么。

    有的时候他会怀疑Junior是否真的存在过,是不是只是自己在漫长的孤寂中从想象萌生出来的完美形象,另一个映射。

    这怀疑的时间也不太久,工作太过劳累使他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的时间被压缩到了最少,通常是他刚冒出某个念头,下一秒就已经沉沉睡去。

    林在范最终还是没去上学,除了快餐店的工作,他又找到了一个在乐行做清洁工的兼职,虽然工资并不高,但是好处是在清理地面的时候,他可以偷听一下老师的课,然后在杂物间里用扫把当做琴来练习一下指法,聊胜于无。

    他以为自己的日子就会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下去,直到他在夜里接到了那个电话。

    夜里的电话总是有着不详的气韵,叮铃铃的声音刺耳地划破夜里的寂静,像是鬼神的镰刀划过粗糙不堪的碎石地面。

    林在范再见到他父亲的时候,他几乎无法认出他的样子。

    结束夜班的林父在回家的路上掉落了一个一元钱的硬币,他弯腰捡起来的那一瞬间,一辆远超限速的车一下子冲过了斑马线。

    因为速度过快,司机连刹车都来不及踩,直到冲出去几十米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撞了人,被酒气蒸晕的头脑仿佛这才一瞬间清醒,软着腿下来看,地上已经是一滩血了,红灿灿的,比司机脑袋顶上的红灯还扎眼。

    林在范坐着警车回到警局,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指甲却已经牢牢地嵌在了手心里。

    他却没有见到肇事司机,坐在桌子对面的是对方找来的正襟危坐的律师,在半夜里还穿着一丝不苟的西装,吐出来的字眼是精明的冷漠。

    他说很抱歉林在范的遭遇,他的当事人也非常愧疚,愿意给林在范一些经济上的补偿,希望这样可以抚平两家人之间的嫌隙,另外在一座大城市为林在范找了工作,希望他在那里能有好的发展。

    林在范冷着眼看他。

    律师说的那一串鬼话,翻译一下就是,我的当事人有权有势有前途,给你五十万乖乖闭嘴然后卷铺盖走人,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就完了。

    林在范等到律师说完了,才终于站起来,猛然间,像是压抑了许久的痛楚爆发一样,越过桌子把拳头呼啸着砸在律师那副碍眼的金丝眼镜上。

    他当然很快就被站在一旁的小警察给摁在了地上,却拼死地挣扎着,通红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瞪着面前刚刚爬起来的律师,像是只嗜血的野兽,嘶吼声里也浸满了愤怒。

    旁边的一个经验稍多的老警察这时候才慢悠悠地走上来,眼角的皱纹里都是历尽世事的积淀,在这种地方工作,人性的黑暗和丑恶早就见多了。

    他摆摆手让外面冲进来的人带着律师出去了,然后蹲下来拍拍林在范的脑袋,“小伙子,这个世界上没那么多道理的,就....活着吧,你爸也希望你好好的。”

    林在范的悲吼渐渐没了声音,他的额头重重地砸在地上。

    老警察示意依然压制着林在范的小警察松手,自己则先踱着步出去了,小警察虽然有点不放心,但还是三步一回头地跟着出去了,把林在范一个人留在屋里。

    门的隔音很好,屋外什么也听不见。

 

 

    等到再回来的时候,林在范已经坐回了椅子上,嘴唇上还有个鲜明的齿痕和没擦净的一丝血迹。

    律师有些畏畏缩缩地站到林在范够不到的地方,林在范则平静地提了自己的条件。

    把他爸好好安葬,然后他就搬到别的城市去。

    律师忙不迭地点头,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来让林在范签字。林在范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吐出一口浊气,拿起笔来签了。

    他签的是一份合同。

    一份商品的买卖合同,交换的物品是一条人命。

    在这个一切都被明码标价的年代,一条人命的价格,是五十万零一块。

    林在范踏出警局,外面的大街上空无一人,夜风很凉,他突然无比想念Junior,想念他嘴里那个用音乐就能编织出来的美好世界。

    五十万应该够他去G城学琴了吧,林在范这样想着。他记得那里是Junior的故乡。

    这一回他终于是真真切切地孑然一身了,他要用五十万零一块,在这冰冷的世界,活着。


(番外二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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